唯独诺贝尔经济学奖,很可能是鼓励了干预主义与黑板经济学,因此,这个奖项该取消了。
在半个多世纪之前,哈耶克说了这句话:“经济学已经很完备了”,事实上在这之后的半个世纪里,哈耶克本人也不再研究经济学,而改为研究哲学和政治学,或传播自由主义思想。也许很多人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但是只要是奥派的学者,基本上都会同意这个看法。这句话换一个说法,就是“经济学已经死了”。准确地说,理论经济学已经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。
没错,新古典经济学是在“发展”,有不断的新理论出来,什么博弈论、实验经济学、机制设计理论或空间经济学之类的,但是,不客气地说,现代的新古典经济学的这些所谓的新发展纯粹是伪科学,是骗人的游戏。现代新古典经济学,只是工具越来越复杂而已,并没有多少思想。而复杂的工具,未必有助于我们认识世界。除非我们承认,工具就是目的,或者炫耀就是目的。当然,有时候,工具的确可以成为另外的目的,如发表论文,养家糊口等等。
哈耶克这句话中的“经济学”当然是指“理论经济学”,在理论经济学领域的出现重大创新,已经几乎不可能了。近几十年,科斯算是在纯理论经济学有重大创新的(他的主要成果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做出的),但和科斯比肩的人物,几乎没有。 弗里德曼算吗?也不算,他的货币理论基本上是错的,但他的自由主义没有错。他的贡献不在经济理论,而在自由主义。布坎南和威廉姆森都有重大的影响,但是贡献主要是开辟非经济学的领域方面,如布坎南的宪政理论,威廉姆森的偏管理学的组织理论。
所以,最近几十年,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经济学家很多,但是我们能记住,能想得起来的,真的很少。不是我们的记忆不好,而是因为他们的贡献,是在使工具越来越复杂方面,而不是提出能够帮助我们理解现实世界的理论,对我们来说,当然没有价值。像克鲁格曼、斯蒂格利茨这些凯恩斯主义者,他们的理论,为政府干预市场讲话,因此,对人类不仅没有助益,反而是有害的。
经济学,可以分为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”和“自由主义的经济学”,事实上,所有的经济学流派,都可以纳入到这两类中去。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”没有死,也不会死,事实上发展的空间是无限的,经济学家总是可以设计新的工具,或改变前提条件,说明如何实现帕累托改善,如何更好地改善福利等等,然而,这样的经济学,是与现实无关的“黑板经济学”。大多数的诺贝尔奖得主,都是这样的“黑板经济学家”,今年评出的很可能也是“黑板经济学家”。
把奖授予黑板经济学家,间接地起到鼓励经济干预的作用,也诱使年轻学子把宝贵的时间精力耗在研究无意义的工具模型上,这和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把年轻人的精力引到背四书五经上去类似。因此,这个奖对社会、对个人都是有害的。 既然有诺贝尔经济学奖存在,就要每年都授予,不能空着。这个奖大多数都授予了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家”,我相信,不是那帮评委喜好干预,而是“经济自由的经济学家”的确找不出来,也是因为经济自由的理论已经发展得那么完备了。前人把该说的,基本上都说完了,现在已经很难在经济自由理论方面有重大创新的人了。
要在“自由主义的经济学”领域找出一个能得奖的人物,只能到与经济学接近的哲学或政治领域中去找替代人物了。纯经济领域是难找了。去年,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政治哲学家奥斯特洛姆,我想是这种无奈的体现。 因此,我们可以认为,哈耶克说的“经济学已经很完备了”中的“经济学”,是指“自由主义的经济学”。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”一直在发展,但是,哈耶克并没有把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”视为“经济学”,或者说,“干预主义的经济学”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“经济学”。
诺贝尔文学、物理、化学等方面奖项,将鼓励人们深化对自身、人类社会和自然世界的认识,peace奖将促进peaceful和freedom,而唯独诺贝尔经济学奖,很可能是鼓励了干预主义与黑板经济学,因此,这个奖项该取消了。
Via 朱海就 经济学教授